那次的聚會,和同事朋友約好一起看電影。他沒有像往常一樣來接她。
「我有事要晚點到。戲院很冷,別忘了帶寒衣。」他打電話給她的時候仍是這樣的叮囑。
她拎了寒衣,乘搭另一個朋友的車子去了會場。
當他出現的時候,女孩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她錯愕的瞪大眼,笑容僵在唇邊。他身旁站著的她。高挑的身材,甜美的笑靨,親匿的用手臂圈住他的脖子,臉貼在他臉龐。他滿足的笑得很燦爛。
一片羞愧感席捲而來,女孩覺得兩頰熱辣辣的,被真相狠狠的甩了兩個巴掌。她恨不得馬上有個地方讓她躲起來。她覺得自己被幌了一場。一對金童玉女,像是在嘲諷她的不自量力。當時她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有認識這個人。
女孩勉強的恢復鎮定,帶住僵硬的笑容進場。她要努力的,不能夠讓別人發現她的失態。整場電影,女孩強迫自己睜大著眼,目無表情的把那場戯看完。即使難過,她倔強的不允許自己哭泣。如果要流淚,也不能在這裡。一整場電影和宵夜,女孩一路上仍撐著跟朋友有說有笑。只是,不肯再跟他有任何眼神接觸。
明明是知道的。女孩笑自己傻。他的女友其實一直存在。女孩只是他沉悶而穩定的感情生活中的一個消遣而已。女孩自己卻一廂情願,以爲他對她有了真心,才有著這樣的癡心妄想。
女孩想起那個脫了魚鈎的路亞。那個多情的垂釣者,用沒有魚鈎的路亞,魚兒不顧一切游動追逐,當路亞就在眼前,用力一咬,路亞卻隨著水流滑了出去。就在眼前卻得不到的悲哀。女孩有前所未有的覺悟。
他早就暗示了她。送她路亞的時候就是告訴她,即使她為他吸引,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跟他開始一段真正的關係。他就是那個在遠處冷眼看著忙於魚兒忙於追逐一個永遠得不到的路亞的垂釣者。他甚至沒有直接的傷害她。他從來沒有承諾什麽,連一個腳踏兩條船的罪名都不成立。然而在女孩沉浸在被他呵護的喜悅,覺得自己越來越靠近他的時候,狠心的揭開真相。
回家后女孩把自己抛在床上,很用力的哭了一場。從此很理智拒絕接聼來自他的來電。在公司裏也刻意而冷漠的跟他保持了距離。女孩慶幸自己醒得早,她不想執著抓住一段不可能的關係,她把自己對他剩餘的感情埋得很深很深。幾次以後,他也明白了女孩的決定。他不再騷擾她。兩人保持表面的客套。女孩不想為這樣的事情撕破臉。因爲他們還是得在工作的地方看見彼此。
那只幸運路亞女孩一直還收著。只是不再隨身攜帶了。女孩把它好好的收在盒子裏,放在櫃子的裏面。可是依然給她帶來幸運。女孩而後換了一份工作,遇見一個很好的男人,有了安定的感情,生活過得很好。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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