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勇敢。
越害怕越要睜大眼;
越是辛苦越要挺直背脊;
越是難過越要仰起頭;
我一定要勇敢面對生命中的一切。
我一定要勇敢。
越害怕越要睜大眼;
越是辛苦越要挺直背脊;
越是難過越要仰起頭;
我一定要勇敢面對生命中的一切。
再過兩天就回去美國了,若婷心裏有一種失落不捨。唐生突然提議回若婷家去一趟。那曾在若婷腦裏划過,卻又放下的念頭。若婷還有最後一絲的憂慮。
“那人,還在你心裏嗎?”唐生凝視她:“如果不是因爲要避開他,你可以放心回去。那件事,我一直沒有說出來。”
若婷覺得慚愧,到最後,唐生還是保護著她。那些年少的意亂情迷,那個名字,那麽多年來她一直沒有想起過。她沒有告訴唐生,那個迷亂的感覺,她早已經忘了。
看見她和唐生同時出現,若遙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這麽多年了,爲什麽突然會回來?”若遙需要確定。
若婷沒有說什麽,上前擁抱了若遙。
徐尉出來,模様依然。若婷心跳的規律沒有改變,仿佛,對他的傾慕不曾發生。
他牽著個小娃:“叫阿姨。”
“阿姨。”小娃軟軟的童音。若婷蹲下去,握了握小娃的手:“乖。”那是若遙和徐尉的孩子。
唐生靜靜的欣賞著。若婷忽然回過頭,凝視他的眼睛。唐生意味的笑了,空氣裏一種微妙的情感飛揚在他們之間。
“姐的小孩好可愛!”跟小娃玩過得若婷,情緒還是很高昂。
唐生興味的看她興奮的樣子。
“真的謝謝你。”若婷覺得自己的心結都打開了。連呼吸都可以大口大口的,一種寬闊的舒暢。
唐生收起了笑,握住她的肩讓她面對他。他的眼睛炯炯,神情認真:“有些事我一定要說,如果不說,我大概就會後悔一輩子。看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不能放棄,越是看著你,越是確定自己的感情。”
若婷等待。
“我告訴自己,如果你心裏還有人,我絕對不會糾纏。如果沒有,我將重新追求你,這次,接受不接受,是你的自由。”
若婷迎視他,在他眼裏發現一些新的、以前不曾有過得東西。他們都不是以前的他們了,這些年讓他們都長大。這次,若婷沒有說可以或不可以。
唐生並沒有放棄或者失望,送她去機場的時候,他篤定說:“我相信,不管分隔多久,分開多遠,我們總會重逢。”
“如果你不回來,我也會去尋找。”
“這次,一定不會放棄,一定會找到爲止。”他堅定的說。
若婷點頭,輕輕的和唐生揮了揮手。
小青坐在身邊喋喋的說著這裡的濕熱天氣,咖哩很辣。
“睡不好,又吃不好,一整個行程就是累。”她下結論。
“如果我被調來這裡,你要跟著我嗎?”若婷忽然說,小青愕然的眼睛睜得老大。
她如果向老闆說要調過來,老闆會樂得答應。他向來希望她能過來幫忙。
她覺得兜兜轉轉的,又回到這裡,回到同一段感情裏。但過去的改變並非沒有意義,他們都是不一樣的人了,卻還守候著這樣的一段感情。這次,她要心甘情願地談著場戀愛。
不管分隔多久,分開多遠,我們總會重逢。他說。
若婷把額頭抵在飛機上的窗口,看見逐漸變的迷你的建築物,她嘴角漾起一朵微笑。許久好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愛戀的感覺。
(完)
唐生外貌變化不大,看不出歲月的痕跡,甚至也看不出受傷過去,他看起來太自然。可是若婷還看見他眼裏偶爾流露的落寞。這讓她心驚。是她傷害他,讓他孤獨這麽久嗎?
“如果你只是想知道我好不好。我可以告訴你,我很好。你不用為那些事感到内疚。如果,那是你想聽到的話。”他說,仍是維護她,不願意傷害她。
她是要背負這樣的内疚感一輩子了嗎?這個想法承重的壓迫她。她反過身,把厚重的枕頭按壓在自己的臉上。今晚注定要失眠了。
隔天,若婷偕同小青在飯店裏吃早餐,便看見唐生在座位上,悠閒的飲用一杯咖啡。
“婷姐,是趙公子呢!”
“一起坐吧。”唐生招呼他們坐下。
“你怎麽會在這?”
“只是想見見你。”唐生淡然地說,因爲太直接,反而讓若婷雙頰躁熱。
“婷姐,我看,我還是到別處去吃吧!不打擾你們了。”小青調皮的眨了眨眼睛,溜開了。
若婷坐下。
“氣色不太好。”唐生瞥了她一眼,帶些微的玩笑:“不是因爲我,昨晚睡得不好了吧?”
讓若婷沒來由的一陣緊張。
這是一個愉快地早餐。他們談了很多,談工作,朋友,生活談的都是不碰觸他們之間的話題。
“我像認識了一個新朋友。這些年來,你不一樣了。”唐生看她的眼裏有讚賞。“想不想看看這座城市?我帶你兜兜風。反正都回來了。”
若婷於是匆匆吃完早餐,搭上唐生的車駛過那些他們曾經一起走過的地方。很多都已經被高樓替代。一直蓬勃上長的樓房,讓這座城市充滿了生命力。他們逛了整天,最後決定留在山上吹風。若婷張開手臂深呼吸,她轉頭看了唐生一眼,唐生眺望遠處,臉上勾著一抹滿足的微笑。
若婷注視他,下定決心要說出口,“對不起。”
“嗯?”唐生有點意外,大概是想不到她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
“我說,以前的事,真的很對不起。”若婷鄭重的再説一次。
唐生嗤笑一聲,隨即收回眼光,微彎的嘴角,笑意還在臉上,他沒有説話。
“我知道很難要你原諒……”若婷失望而無力的。
“我不是說要你別在意了嗎?”唐生把手覆蓋在她頭上,像以前那樣。“過去的便是過去了。”
“可是……”若婷想說,可是你看起來不太好。
唐生嘆喟,“說沒有傷痛是假的。但那也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了。”
唐生提起他那段短暫的婚姻。他追到美國去,呆了一段時間,還是找不回若婷,母親不肯取消婚宴,他只好回來,跟母親找到的一個女孩完婚。他那段時候幾乎天天灌醉自己,看也不看那女孩一眼,越來越常的不歸。那段婚姻並沒有維持很久,才一年,女孩便要求離婚。因爲無法忍受一個沒有心的丈夫。
“她說我沒有心。是啊。真的沒有心了。那時想到都快發瘋,他們不肯再讓我去找你。所以沒日沒夜的,寧願迷糊,也不願心痛。”唐生說的平淡。
他越是平淡,若婷越是愧疚。她咬住唇,心被揪著好難過,幾乎快憋出淚。
“她離開后,有一天我突然想通了。我想找到你。所以振作起來。我覺得也許有一天能夠再看到你。我一直跟美國的朋友有聯絡。可是,美國那麽大,怎麽那麽容易找到。但我想到你一個人在外面也很辛苦,從來都不出門的人,忽然要一個人生活,一定吃了不少苦頭。所以越覺得不能放棄。想著說如果可以再看到就好了。這麽多年,終于讓我找到了的時候,我卻不敢冒冒然的去找你,當知道你公司想回來開分行,我就想辦法讓你回來。”唐生頓了頓:“看見你的那天,反而不知道該怎麽樣面對你。”
若婷眼淚溫熱的流下眼眶。原來是這樣的,一直談不成的合約,初見面時讓她無措的疏離,後面有著這樣的深情。
唐生慚悔:“我一直在想,如果當初肯聼你說,延遲一些再結婚,也許不會變成這樣。我們曾經在一起四年,也不是沒有感情。是我把你逼得太緊。是我對自己太沒信心了。”
送她回飯店時他們無言的沿著路肩走,唐生開了口:
“我們,還可不可以……”看著她掙扎許久,還是放棄了:“算了。”
他終究沒有勇氣說出口,快步的走向前。曾經有過的歷史讓他們變得謹慎。但,若婷卻已經明白他想說的。
(續待)
若婷把最後一點重要的文件放進肩袋,環視房裏,明天,明天她就要離開這裡了。她不知道這個選擇對還是不對,她不敢多想,但最起碼解決了燃眉的問題,剩下的,就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若婷,我可以進來嗎?”若遙的聲音在門外。
若婷趕緊把肩袋收進衣櫥裏,開了門。
“我可以進來嗎?”若遙在門外,淺淺的微笑,依然是溫柔婉約的樣子。
若婷側了身子讓她進來。
“你跟唐生不是吵架了吧? 都要結婚了,沒有什麽解決不了的……”若遙語重心長。
“姐,沒事的。情侶都是吵吵鬧鬧的,都習慣了。”
“可是,以前不是這樣的……”
“別只顧說我的,你呢?你真的快樂嗎?”她更想問的是:你真的愛徐尉嗎?
“快樂。”若婷深深的笑意嵌在臉上,眼睛清楚晶亮,渾身散發出新娘子的幸福。
“你愛徐大哥嗎?”終于,還是問了。
“我不知道。”若遙羞澀的低下頭,但更堅決地說:“我想跟他在一起,我想好好待他,回報他。若婷,他對我的用心,我不只是感動而已,真的,不只是感動而已。”
那就好了。姐姐和徐尉根本就是天生一對。他們會好好的,會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她大概也不用擔心些什麽。而她,根本就算不上什麽。
隔天若婷提起肩袋就出門。
“我給雪芬送機。等一會兒就回去。”她在電話裏鎮定的告訴唐生,她冰冷的手掌緊緊握住雪芬的。
“等你回家了我再來接你。”唐生還在公司裏忙著。
“再見。”若婷慎重的說。再見了。最好不要再見。
若婷不敢放鬆,直飛的航機,若婷無法闔眼。唐生知道了會又怎麽樣的反應?暴跳如雷?他快爆炸了吧?
若婷打電話回去。是若遙接聼,激動地:“若婷!是若婷!”電話被搶了過去。
“你現在在那裏?!”唐生氣急敗壞的吼。
“我……”
“你在那裏?你給我回來!若婷!告訴我你在那裏!不管在那裏,我也一定會把你找到!我一定會找到你!……”
若婷“咯”的一聲挂掉電話。雪芬環抱不停顫抖的若婷。連夜把若婷安排在別州親人家裏。怕唐生尋來。
雪芬親人離市區好遠好遠,若婷只記得在高速公路上無限的行駛。馬路旁什麽也沒有。只有一望無際荒蕪。
親人是一對好夫婦。是雪芬的舅舅舅母。孩子們都長大外出工作,也不願住在這兒,熱絡的招呼若婷入住在他們女兒的房間。
若婷在那小小的閣樓裏,跟外界失去了聯絡。常常會夢見唐生追尋而來,吼喝大力的搖晃她,攫她的手腕把她拖回去,夜裏驚醒了一身冷汗。
雪芬好幾個星期沒聯絡她,後來聯絡時娓娓說起唐生真的趕到美國,在雪芬宿舍裏大鬧了一場,雪芬報了警,他是被警察押著離開的。
若婷很覺得愧疚,卻又不能做些什麽。若婷有時候在雪芬舅舅的果園幫忙,有時候幫忙家務。她沒有再打電話回去。唐生肯定說了吧?把一切都告訴全部人,每個人也許都知道了,她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所以離開唐生。若婷覺得無法面對他們。
好幾個月后,若婷輾轉在城市找到現在這間公司工作,離開雪芬舅舅的家,在離工作很近的地方住下來。一切從零開始。
那些記憶,如今想起來卻依然如此清晰明白。唐生離開后的兩個月,從雪芬那兒聽説婚禮已經不能再拖的時候,唐生並沒有取消婚禮,仍舊結了婚。在原本應該屬於他們倆的婚禮上,娶了別的女孩。畢竟大戶人家的面子真的丟不起。
若婷感到一絲解脫,卻又覺得歉疚。唐生沒有做錯什麽,是她辜負了他的感情。若果他能幸福,那她那幾年耿耿的心結也可以打開。可是,偏偏不是這樣的。
(續待)
不知道爲什麽。心裏被淡淡的哀愁充滿著。
今天吃飯的時候天使說:經過了那件事我才明白有些事真的不能被計劃的。她發出一陣輕笑,補充說:如果不能照著計劃走,也不能太在意。
你也說過這樣的話。
你最不喜歡計劃了。你說有些事,計劃了也沒有用。很多事根本不能被預測。
你總是這樣說。我沒有反駁。
喜歡說什麽就說什麽吧!反正,很多事,越久就越沒有所謂了
原本應該炎熱的天氣,現在卻是沁心的涼快。一整天的細雨飄飄,人們都說不曉得最近的天氣怎樣了。叫人難以預測。(愛情也一樣?)
我天天在辦公室裏、在家裏都搭一條寒衣。
朋友向我埋怨沒有心情工作。男人,如果不是煩工作上的事,那肯定就是女孩子的事。我心裏有譜。
我決定告訴你。他說:今晚我就告訴你。
如果有人願意跟你分享秘密。是好事還是壞事?
秘密是會繁殖的負擔。他把他的煩惱分給了你,自己的分量沒有減少。反而是你,多了分擔的義務。
他和她分手了。覺得自己被幌了一場。卻毫無能力還擊,仍是不能自己的愛戀她。我在電話裏靜默聆聽,該說的話他已經聼得太多。作爲一個朋友,我只想給他一些人道的支持。感情的事,除了自己誰都幫不了。
剛添了小孩的同事,滔滔不絕的說早生小孩的好處。
人到了一個年紀就會結婚生子的事,對愛情,反而不是那麽熱衷了。我記得自己說過這樣的話。
同齡的女孩還單身,正在找尋愛情,或者玩著愛情遊戲,那時的我剛度過熱戀期,對於懷孕生子,如何照顧和教養孩子特別有興趣。而且有一段很長的時間不再看愛情小説。因爲剛剛接觸愛情時,發現它竟不如我所知的那般。現實中的愛情,夾雜人性,時間和生活,平淡得讓人失望。再看見如夢如詩的浪漫便讓人難過了。
然而愛情卻在我心裏蠢蠢欲動。沒有愛情,我覺得自己的日子乾澀無味。所以我澆水施肥,變成善於栽植愛情的農人。我的愛情誓必要蓬勃生長!
現在的我越來越喜歡聼關於愛情的故事,那些看見的,聽見的,真的,假的,編造的。我還是一個喜歡說故事的人,自己的,別人的,想象的。
我活在現實的愛情裏,也活在想象的愛情裏。我是為愛而生。
保持愛情的秘籍:你多多少少也需要一些想象力。
如果可以逃開……她悄悄的妄想;如果可以逃開唐生……這個念頭在她心裏逐漸滋生。
若婷不是沒有問過唐生的,“再給彼此一點時間吧?這樣子太倉促了。”
唐生板著臉,“有分別嗎?遲早都是要嫁給我。”
“那些事,我不能不當一回事,我知道你也在意。多給一點時間,讓大家調适總可以吧?”若婷不願放棄。
“結婚以後也一樣可以調适。”唐生完全不予讓步。
若婷於是知道自己並沒有選擇,她悄悄把自己的文件交給雪芬。
唐生對徐尉的敵意也日漸明顯。去試婚紗的那天,若婷試穿一件婚紗走出來。
徐尉的眼睛一亮,讚許的:“這件剪裁真好,看起來很高雅,好漂亮。”
唐生立刻黑了臉,拎起若婷的臂胳回去更衣室:“我們換過一件!這件不好看!”
徐尉一陣尷尬,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挽住若遙的肩傻笑。
“你怎麽這樣跟徐大哥説話?”若婷掙脫他。
“怎麼樣?你心疼他嗎?”唐生把她手臂扯高,惡狠狠地盯著她。
“你怎麽這樣説話?”若婷耍開他想要離開,唐生把她推壓在墻上,眼睛燃燒著妒火,喘氣的:
“你明白妒嫉的感覺吧?我看著你看著他,想到你心裏想著他。我就生氣!”
若婷別過頭,唐生捏住她下巴強迫她看著他:“等結婚,結婚以后你就屬於我。”
若婷用力的推開他:“你越來越不可理喻!”
“結婚后我就不許你見他!”
若婷越覺得無法忍受。她告訴自己一定要離開他。她小心的把要帶去的東西一件一件分裝帶去雪芬家,都裝在雪芬行李裏。雪芬會幫她帶過去。雪芬很快的幫她打點一切。很慶幸唐生是認識雪芬,也知道她是若婷的好朋友,對於若婷頻頻跟雪芬出門,也沒有疑心。
(續待)
在廣場看見你的那天,因爲太過驚喜意外。我竟然跳躍起來,三步併成兩步的輕快的奔向你。
我真的沒有想過自己面對突然而來的驚喜是這樣的。跳躍?連我自己都感到意外。可見我是多麽喜歡的看見你了吧?
你看見我的時候眼睛笑了,很自然的挽住我的腰,我差一點想像平時那樣親你一下。幸好突然記起這是公共場所。你同事和我同事都在場呢!所以硬生生地停住了,結果兩人的額頭還是輕輕撞了一下。
開心呵!看見你。
我嘀嘀咕咕的在你身邊說個不停,直到分岔路口我們才分開各自和同事去吃午飯。
要怎樣的緣分巧合呢?才能在這個時候面對面的碰見。離開辦公室的時間,駕車的時速,步行的時間,要有多少樣東西合在一起,要用怎麽樣的程式,才能夠算出這樣準確。因爲這樣的巧合,所以顯得珍貴。
“不好意思,看到男友太開心了。”我說,掩不住的喜悅。
“看得出來。”
看見你,雖然一個小小的見面插曲,還是值得我開心著一整天。Today is my lucky day.
若婷有種窒息的感覺。如果再不掙脫這些,她大概就會死掉。她要逃離。尤其是唐生,若婷已經不能對唐生存有愛意,看見他,無形的壓迫感排山倒海的向她湧來,他對她所作的一切,她無法感動。想到要結婚后要生活在一起,若婷愈覺得絕望。
若婷要結婚的事全家上下都很開心。
“終于要結婚了。” 若遙在一旁,黯然的。
若婷想起顧辰海,與姐姐相戀八年,終于決定結婚時,卻離開了。
“別想太多了哦。”媽媽拍拍若遙手背。
“我沒事。”若遙牽引嘴角微笑。
一直在若遙身後的徐尉突然半跪在她前面:“若遙,不如讓我照顧你。嫁給我,可以嗎?”
徐尉在全家人面前,向若遙救婚。
若婷看見他眼眸裏的堅定認真,一陣酸楚,她別過頭,掩飾滑落的淚水。爲什麽流淚呢?若遙有那麽好的一段婚姻,她應該為她高興才對。
唐生把她拉到暗處,遞過紙巾。他雙手交叉在胸前,臉上沒有表情。
若婷沒有勇氣看他的臉,她頭低下去。兩人這樣尷尬的對峙。良久,“對不起。”她細聲說。
唐生不説話,只是輕輕的擁著她。而她更感愧疚。
“我最大的成就,是能使若遙從顧辰海的陰影走出來,重拾信心,並且答應結婚。”徐尉對她說:“結婚,是感情的升華。”
是嗎?那爲何她無法感受。
若婷和雪芬相約在咖啡館。因爲不想留在家裏,又不想和唐生在一起,寧願留連在外面。
若婷坐在露天咖啡座,看見雪芬遠遠趕來,手裏提著大包小包的,剛剛血拼完的她還是興致高昂的,滔滔不絕的說著她美國的計劃,看若婷無精打采的,她停住口,小心的問:“你怎麽啦?不是要結婚了嗎?怎麽看起來那麽憔悴?”
“雪芬……”若婷一是感傷,忍不住把一切都說出來。
“我不知道應該怎麽辦。”若婷掩臉慟哭。
“阿婷,不如,你跟我一起去?”雪芬眼睛睜得圓大。
“去……美國?”若婷想都沒有想過:“那不是逃婚嗎?這、這對唐生不太好吧?請柬都已經發了……”
“那你願意就這樣,跟一個你已經不愛的人生活在一起,一輩子?”雪芬字字句句都敲在她心上。
跟唐生生活在一起的確讓她感到恐懼無助。
“你考慮一下吧?等你考慮好了,跟我說,我會幫你的。”雪芬誠意拳拳。
若婷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中。她從來就沒有違逆過別人的意思,她一生人都被人支配。接受唐生的追求,連結婚,她都是不由自主的。
(續待)
下車前,唐生補充說:“媽說等我們結婚,她會把她名下的別墅送給我們當結婚禮物,她還有一套鑽石首飾想送給你。”
“你知道我不是爲了那個。”
唐生笑得開心:“我知道。”
若婷其實想說的是:如果她要離開她,那些東西也留不住她。
金錢是不是無所不能的,它可以收買人心,卻不能買一段感情。如果能買又怎樣?用錢買回來的愛情,她也不會稀罕。
若婷從房裏的窗子往下望。若遙依著徐尉,在院子裏散步。若婷房裏沒着燈,她對徐尉的感情也像現在一樣,只能藏在黑暗裏,不爲人知。
若婷是不應該介意的。上天奪走若遙半生的情人,還她一個徐尉,這很公平。像若遙這樣的女孩,也只有徐尉配得上。若婷唯有這樣説服自己。她明白對於愛情,對於自己的感情要忠誠。她愛的是徐尉,即使是徐尉不可能喜歡她,她也不能嫁給唐生,她不想要勉強自己,也不想要對他不公平。若婷希望他明白。
“我不接受!”唐生激動地:“你答應過畢業就結婚。我們已經訂了婚,現在你說要分開一下? 我不能接受!”
唐生的反應令若婷無措,她從來沒有看過他發那麽大的脾氣。
“這樣對我們都好,分開冷靜一下,是爲了我們的幸福。”若婷說著連自己都覺得無力的説辭。
“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會幸福!”
“不會的,不會了。你明不明白,我……我已經不愛你了!”若婷費力的叫出來:“我們不會幸福的……對不起……”
若婷想離開,卻被唐生箍住手腕掙不脫。
“我不在乎,若婷,我還是會給你幸福。”唐生擁住了她:“不要離開我……不要這樣。”
“唐生……”若婷轉身甩開他:“沒有用的……我們就暫時冷靜一下好嗎?”她退到門前想離開。
“就爲了徐尉?”唐生冷冷的聲音自身后傳來。
若婷停住:“你說什麽?”
“我說你離開我是因爲徐尉。”唐生目光冷列。
“你胡説!”若婷大聲的否認。
唐生向她踏進一步:
“你爲了這樣一個人說要離開我不可惜嗎?”
若婷緊綳著臉,轉過身不打算再談下去。
“你自己心裏很清楚。徐尉他根本沒有看見你,他眼裏只有若遙。”唐生的聲音像鑽進她心裏的小蟲,無情地吞噬她的心,除了痛,她再感覺不到什麽了。“他愛的是你姐姐!”
“夠了!”若婷臉色蒼白:“說什麽都沒有用,不會改變什麽的。”
“那你走吧!你一走。你喜歡徐尉就不是秘密了。説不定你還會如願以償呢!你姐姐怎麽可能跟你爭呢?她會把徐尉讓給你。大不了再瘋一次 。”唐生不顧一切豁出去。
“你太卑鄙了!”若婷激動得簌簌發抖。
“你也沒有高尚到哪裏去!你把我四年的感情就這樣放棄。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唐生握住她的臂胳,搖晃她:“ 若婷,我唯一想做的事 就是和你生活在一起。”
“你明白嗎?若婷,我只要你答應。”唐生幾乎是懇求的。
“唐生……”若婷的淚潺潺流下,她軟化了:“我知道對不起你,我真的對不起你……你不要逼我……”
唐生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犧牲你姐姐,或者讓你自己幸福,你只有兩個選擇。”
若婷緩緩滑下身,跌坐在地上。
“嫁給我是一種幸福,你難道還不明白?”唐生從后面擁抱她。
唐生用這樣的方法逼她留下來。
(續待)